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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杂志

俄狄浦斯与安提戈涅:三代献祭的命运

作者:宋杨   2022-12-27   1304次阅读   0个赞

俄狄浦斯的老父亲拉伊俄斯刻意借由预言的神助来观察自己的命运。而命运恰巧在刻意的规避下,降临到他的面前。

 

你将被你的儿子杀死,你的妻子将与你的儿子结婚,他将继承皇位,和你的妻子生下他们的孩子。

 

拉伊俄斯惧怕自己的命运,将自己的责任以杀害儿子的方式进行切割。仆人的不忍让俄狄浦斯处于被遗弃的位置,随着遗弃的发生,无意识的美妙书写依旧在继续着。拉伊俄斯认为杀了儿子,预言也就没有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机会,他可以保有他的位置。

 

这是非常欲望化的手法!欲望占据主体,爱并不存在,人降调于兽性为伍——你如果威胁我的生命,我就杀掉你。母性与父性这两种“爱”的功能,在欲望的覆盖下湮灭。从伦理序列来讲,当拉伊俄斯这么做时,他与俄狄浦斯的父子关系已然被撕碎。这也是俄狄浦斯的起点——一个无身份的弃子。

 

俄狄浦斯被邻国的国王与王后收养,他们赋予他名正言顺的身份——国王养子的位置。身份是每个人的位置所在,身份背后绑定了个人存在的集体意义与无意识合集。俄狄浦斯养子的身份,从国家的角度来讲,作为这个国家国王的子嗣,“为国家做出贡献”将写入他的生命。从根本上瓦解另一个国家的精神内核,是国与国之间的基本保卫措施。

 

实在之痛,莫过于自己不知情却承担重责。拉伊俄斯作为国王不承担他的主体命运,从传承的角度来说俄狄浦斯实在维度的内核续在此——承担治理国家的重责,再加入邻国国王王子的身份——瓦解他国精神内核。合并起来写下了“杀死父亲,迎娶生母,生下子嗣”的悲剧。

 

与生父不同的是,俄狄浦斯知道真相后,承认了自己的行为,并且尝试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——戳瞎自己的双眼。这是一种自我献祭式的自我惩罚,戳瞎双眼对应生父的杀掉儿子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这是西方解决问题的惯用手法,体现在拉伊俄斯身上为:“儿子有问题,那杀掉儿子”;体现在俄狄浦斯身上为:“我眼睛没有看清楚,那我戳瞎眼睛”。头痛医头,脚痛医脚,实在医不了,一刀切掉。属于典型的向外归因,向外投射是外部的问题,也向外解决问题,核心上在指认:问题在外界,不在自己。

 

这便是陷阱本身,当陷阱没有被看清,便成为了拉伊俄斯、俄狄浦斯、以及俄狄浦斯的儿子女儿们的宿命。俄狄浦斯比起父亲,是略微有进步的,只是没有在根本上解决问题。而这些问题,遗留下来到了俄狄浦斯的儿子和女儿们身上。在早前的文——儿子们的出路 之中介绍了俄狄浦斯的父亲拉伊俄斯和俄狄浦斯、还有俄狄浦斯的儿子们之间的故事,男人们的传承围绕追逐欲望展开。那今天我们在此基础上,从传承的角度接着拉伊俄斯和俄狄浦斯的悲剧,继续谈一谈遗留到俄狄浦斯的女儿安提戈涅身上的是什么。

 

我对安提戈涅的印象始终是有些模糊的,安提戈涅的父亲俄狄浦斯在自己戳瞎自己的双眼后,一度是安提戈涅照顾他,成为他的眼睛。安提戈涅的两个兄弟为了争夺王位,自相残杀。其中的一个兄弟死后,若是替兄弟收尸,安提戈涅将被处死。

 

安提戈涅在父亲俄狄浦斯和拉伊俄斯的基础上,踏上了一条自戕的道路,选择了替兄弟收尸,然后被处死。在这里,她从精神与肉体的层面将自己献祭给自己的家族去承担责任——收拾烂摊子。可见家族在安提戈涅心中,占据着第一顺位这个庄严的位置。

 

让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今早在晨读研讨中书中对安提戈涅原话的描述。“我父,您为何要抛弃我?”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安提戈涅的位置,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。关联到她以上描述的献祭式的行为中来,又有什么关联呢?我们从下一段话来寻找一些线索:

 

当有人问她为何要选择悲剧性的命运,冒着死亡的风险替兄弟收尸时,她说道:“你们要知道,我并非是为了人们拒绝安葬的一位丈夫或一个孩子而去挑战法则。因为毕竟如果我失去的是一位丈夫或是一个孩子,我可以再找一位,或是再生一个。而今父亲与母亲藏身在哈德斯处,但此事关我的兄弟,同父同母所生的兄弟,再不可能有某位兄弟重生。”

 

安提戈涅在此将自己放在怎样的位置呢?这是我比较关心的问题!她将自己放置在何位置,透露她为何拥有悲剧性命运的线索。安提戈涅是个女子,若是在东方的传统结构中,女子以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的位置来锚定自身。这里的从,不仅仅是顺从的意思,包含了通过他人来镜映自己是谁,在何位置,需要做什么的意谓。反过来,男人也是这样,通过自己和怎样的女人在一起,女人是怎样的人,来确认自己是怎样的男人,这是男女借由关系相互镜映和确认的过程。过程中的关系产生,和借由他人反应映照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来确认自己是谁。严格来说,无关性别,只是社会需要分工,所以才有了不同的说法。

 

安提戈涅当时与表哥订婚,看起来是她选择放弃成为他人的妻子,放弃一个倾向于成年人的位置,回到女儿的位置上。从无意识的层面来讲,当她问出“我父,您为何要抛弃我”时,她回到女儿这个倾向小孩的位置上,就成了必然,以至于她最终陷落在女儿身份没有获得确认的实在创痛之中。

 

在父亲俄狄浦斯那里,俄狄浦斯似是而非地去承担自己的责任——戳瞎自己的双眼。可是伴随着他戳瞎双眼的后续问题是,他的王位怎么办?王位之后对应的人民如何安置?国家的运作与考虑如何?他已经犯下的罪责带来的影响,他如何承担?

 

明显俄狄浦斯并没有真的去担负起他行为的责任,后续伴随的问题他都没有处理,让王位陷落在自己的两个儿子——手足相残的争斗中。这是在再一次的实在之痛的重复——俄狄浦斯杀死父亲,俄狄浦斯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。这里的“男人”停留在原始的相互攻击之中,沉重的感觉以及附带的责任并没有被化解。

 

安提戈涅还惦记着父亲对她的抛弃,实际并不存在抛弃,俄狄浦斯一开始就不是父亲,这里的抛弃也是似是而非的。父亲是一个成年人的身份,俄狄浦斯并不拥有它。因为俄狄浦斯将自己废黜并戳瞎双眼,失去父亲的身份,沦落为需要安提戈涅照料,成为了女儿的儿子吗?不,本质在于俄狄浦斯在他的父亲那里并没有获得名正言顺的身份,他是一个被悬挂在邻国王子这个虚假的位置上的无身份的人。真实的他,就是没有身份,被生父母抛下一些沉重的感觉的弃儿

 

俄狄浦斯认同于他的虚假身份,因此他离开了养父母,想要避免杀父娶母的寓意,然后遇到了生父并杀了他。虚假的身份会带来一些虚假的力量感,由于身份是虚假的,对应他的力量来自于谁,便为谁服务,服务的结果也就归于谁。发生在俄狄浦斯三代身上的故事,足以摧毁他们的国家。国王无身份,国民不安生,若是邻国进犯,还冒着所有国民都丧失身份的危险。对于邻国来讲,是有巨大好处的,一个混乱的国家,一击即溃。所以俄狄浦斯在为邻国,他以为是生父母的人服务。俄狄浦斯真实的位置,其实就是一无所有,没有身份。表面包装着王子这个身份,因为这个身份被邻国认可,所以这个身份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。

 

从真实位置作为出发点,俄狄浦斯的女儿安提戈涅也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男人所生的孩子,一个没有身份的人,是没有能力照顾孩子的。反倒需要通过孩子,来锚定自己成年人——父亲这个身份。安提戈涅对“父亲”这个身份的想象,将俄狄浦斯固定在成年人的位置上。看起来她是俄狄浦斯的女儿,被赋予生命。反过来,安提戈涅对俄狄浦斯的误认,得以让他保住唯一身份的立足点,喂养了俄狄浦斯的生命。

 

所以安提戈涅的行为,是由她自己所选择的吗?当然不是!当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孩子时,她对自己的父亲存在误认。当俄狄浦斯瞎眼后,安提戈涅充当他的眼睛。她误认为那是一个父亲,一个有能力照顾她,但是却没有照顾她的父亲。她没有看清楚那是一个没有身份,被邻国名正言顺的收养后,标记在邻国王子这个位置上替邻国卖命的傀儡。这个误认让她渴望被“唯一的父亲”所认可,从而从成年人的未婚妻,滑落到拯救父亲的讨好的女儿的位置,渴望换得那个确认的目光!当安提戈涅将俄狄浦斯认同为“父亲”时,她将自己锁定在被抛弃的小孩的位置。父亲明明可以给我爱,但是为什么不给我爱的疑惑成为了推动安提戈涅行为的动力。那个——如果自己足够好也许父亲就能够看到自己的期待——推动她去到讨好的小孩的位置,献祭自己。

 

可是俄狄浦斯早就被掏空了,他并不是他自己,只是一个没有主体性的空壳,一颗棋子。俄狄浦斯被养父母用干净了,只能通过自己戳瞎双眼来回到真实位置上,瞎眼的人看不清真相到底是什么,安提戈涅也是如此。俄狄浦斯的父亲拉伊俄斯向外归因,是儿子有问题,他阻碍我获得权力;俄狄浦斯稍微回到自己的身体,是眼睛有问题,让我没有看清;俄狄浦斯的儿子们,继续觉得是兄弟阻碍我得到权力;安提戈涅为以上的人去承担他们行为的责任,收拾烂摊子。

 

向外归因的人,都没有看见自己的能力,因为他们的心是盲的,是眼睛没有用的瞎子。对于他们来说,一个看不见自己的人,终将看不见他人,他们都沉溺在自己的想象之中,并未与他人真正地发生关系。而能够看见自己,需要通过“爱”这个有关系的互动过程中,从对方的反应里镜映出自己的样子。从婴儿的发展过程来说,这本来是母亲的功能。在这里母亲那面“镜子”并未出现,俄狄浦斯以及他的父亲、儿子,都并没有得到过母亲的镜映。

 

更为晦深的幕布即将揭开,当母亲不存在,父亲也是不存在的。伦理结构崩塌!“儿子们”——俄狄浦斯以及他的父亲和儿子,都向外看,渴望着母亲的眼光回返;“女儿们”——安提戈涅从向外看,发现那个照料者不在后,转为向内看,将自己献祭到“母亲”的位置上,成为了——实在之母。安提戈涅冲到了那个讨好的,“我是最好的孩子”的位置上,献祭自己成为了自己父亲的母亲和兄弟的母亲,彻底放弃了自己。俄狄浦斯的儿女们都在重复俄狄浦斯的攻击的行为,像他们的父亲一样,走向主体的毁灭。

 

三代人,拉伊俄斯、俄狄浦斯、安提戈涅和兄弟们,都重复着悲剧的命运。他们看起来是成年人,实际是被占据的状态,为他人的欲望而欲望,为他人承担责任,为他人的目光牺牲自己,没有主体性。在当代,为了父母牺牲自己的人不在少数。比如抑郁或是有心理疾病的人群、为了父母结婚生子的人群、为了父母的面子去做某事的人群、重复在几代或是父母脚本里的人群.....其内核为没有自己的感觉,没有自己的方向,满足他人的愿望而不顾自身的需求,将自己交给他人完全定义,或是完全叛逆。

 

小孩子只有被占据的份,没有主体性。没有主体性便不能为自己争取,就算看起来获得了钱、权、名、利、情,也不归自己所有。最典型的现象便是在生活中总是有种“费力不讨好”的感觉,最惨烈的代价便是为他人付出生命。

 

从俄狄浦斯家族中来寻找当代获得主体性的答案,他们并没有被深深看见,他们的心,都是盲的。他们看不到自己,也看不到身边人所以需要回到自己身上,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,辨析自己误认了什么,保持警觉,并不随便行动,也不以讨好他人的状态献祭。那么就只能自己学习拼凑自己的碎片(时间、地点、事件、关系、过程、结果),以获得走出重复命运的主体性——找回自己的心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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